(國防大學政戰學院中共軍事事務研究所副教授 陳育正)
中共第三艘航空母艦「「福建號」」,也是國產第二艘航母在2022年6月17日,於江南造船廠下水。它除了是目前中共最大型的軍艦之外,根據美國國防部的評估,「福建號」航母未來若服役,能提高共軍在南海、東海和西太平洋的反介入/區域拒止(A2/AD)能力,使共軍能夠更加有效地阻止美國航空母艦和其他飛機接近,以及增強北京當局在這些戰略地區的軍事優勢。
筆者認為「福建號」這兩次海試意義,有幾項重點。首先,上海海事局公布的交通管制時間與「福建號」航母的兩次海試密切相關。「福建號」第一次海試於2024年5月1日至5月8日進行,上海海事局已經在4月30日發布「大型船舶」相關的航行警告。第二次海試於2024年5月23日至6月11日進行,上海海事局再次於5月20、21日連續兩天提前發布「大型船舶」航行警告和交通管制措施,以確保航行船隻安全離港和返港。因此,這些公告管制措施中提到的「大型船舶」,可能意謂中共海事局在航母試航前,會發布相應的航行警告,但並不會以「航母」來表示。
其次,這兩次海試主要測試基本運作。若檢視公開報導,「福建號」航母首次海試主要測試動力推進系統、電氣系統;第二次海試則是在黃海海域檢驗包括急轉彎、Z字形轉向,甚至還有海上倒車等動作,中共官媒甚至用「展現極強的機動性」來廣為宣傳,但是兩次仍以航母基本動力系統測試為主。值得注意的是距離第一次海試結束的15天之內,就進行第二次海試,可能反映「福建號」動力系統目前並無「重大」問題。預期「福建號」未來針對武器系統、電磁彈射器以及艦載機起降等內容陸續進入測試項目。
第三,「福建號」海試次數應該不至於少於「遼寧號」與「山東號」。參考過去「遼寧號」與「山東號」航母海試經驗,這只是一系列海試計畫當中的一項,「遼寧號」航母以前利用13個月進行10次海試後才交付海軍,「山東號」航母從首次海試到交付海軍則是歷經19個月,並且進行9次海試後才正式服役。「福建號」排水量超過80,000噸、搭載更多艦載機,以及中共最新電磁彈射系統等設備,整體技術與複雜性也比「遼寧號」、「山東號」來得高,日後測試應該會確保相關試驗都能符合戰力需求,更遑論交付海軍後「形成戰力」(具備作戰能力),自然就需要花上更長遠的時間。
除此之外,在關注「福建號」航母最新發展的同時,有必要留意整體航母運作的人力問題,也就是中共海軍在大型水面艦陸續下水與服役後,可能面臨人員銜接與訓練的挑戰。雖然中國大陸造船業在全球船舶產業不僅扮演重要角色,同時也是重要製造者,特別是具備建造航母、護航船艦,以及艦隊補給艦的能力。「福建號」航母若具備電磁彈射,意味著艦載機不僅數量與種類更多,因此,必須要招募、訓練更多艦載機飛行員,以及具有專業技術熟練、符合資格的士官與船員。中共海軍2023年開始招募女性飛行員,這也被視為擴大海軍航空兵飛行員的一項措施,而首批女性飛行員更是在2024年4月25日進行首次單飛。因此因此,「福建號」航母的發展將對中共海軍的人力資源提出更高的要求。
最後,今年兩會期間,中共海軍已經透露下一艘航母的消息。中共海軍政委袁華智在中國「兩會」上發布有關中共海軍建造第四艘航母沒有技術瓶頸,並且表示很快會公布第四艘航母的動力系統是否屬於核動力。然而,從2024年4月的公開權威數據並未發現建造第四艘航母的證據。除了應該關注接下來的航母是否有突破性技術,同時也可以留意位於上海的江南造船廠和遼寧省大連造船廠都有能力建造大型航母,只是目前尚未有進一步準確的消息。
整體來看,有關「福建號」航母的最新海試消息與未來觀察重點,基本反映出中共追求藍水海軍的目標,同時是一支可以在世界各地進行兵力投射,只不過現階段「福建號」航母距離交付海軍可能會比以「遼寧號」與「山東號」的時間更久,甚至也應該關注中共如何發展其他形成戰力的相關配套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