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戰略學會資深研究員 張競)
北京外交部上週正式對外公布,中國大陸國家主席習近平應秘魯共和國總統博魯阿爾特邀請,預定自11月13日至17日赴秘魯首都利馬,出席亞太經合組織(APEC)第三十一次領導人非正式會議,並在此期間以國事訪問規格到訪秘魯。隨後將自11月17日至21日,轉往巴西里約熱內盧出席二十國集團(G20)領導人第十九次峰會,並對巴西進行國事訪問。
習近平曾於2016年11月17日至23日任內第三度出訪拉丁美洲時,到訪過厄瓜多爾、祕魯以及智利三國,並於當年11月19日至20日出席在秘魯利馬所舉行亞太經合組織第二十四次領導人非正式會議。當年出訪祕魯習近平曾獲邀在該國國會發表演說,積極表述北京與拉丁美洲國家合作發展意願,亦順勢勾勒出雙方未來關係質量升級構想。此次依據前例出訪秘魯與巴西,應有可能簽訂多項協議,繼續深化雙邊關係。
至於亞太經合組織與二十國集團領導人峰會,除正式會議議程外,習近平亦將與多國領袖會晤。其中美國與日本大選剛落幕,儘管拜登政府正走向倒數計時即將打烊階段,但美國白宮業已宣布拜登將會出席這兩場峰會,拜習近平順利會晤仍有相當高可能性。
雖然民主黨政府在明年初將交出執政權,整個大選結果亦是灰頭土臉,但透過高層會晤,以便階段性總結關係發展狀況,仍然有其政治價值。但若是期待拜登所重申政治承諾,能夠產生定錨設標效應,有效約束未來川普政府對華政策,恐怕難以樂觀期待。儘管如此,北京還是會適當應對,不會在過程中失禮。民主黨雖然落敗,但在美國政治體系中並未潰散,在表面上替對方留點餘地,亦是替自己爭取更大空間,便於日後溝通往來。
至於東京與北京能否讓高層會晤成局,首先要看日本國會11日所召開特別會議,執政聯盟拉攏小黨,能否順利讓石破茂繼續留任首相。對於東京來說,石破茂本人當然希望能夠利用這兩場峰會,順利與習近平會晤對話。就近日王毅曾與日本國家安保局長秋葉剛男進行過政治對話判斷,只要日本國會選舉不出意外,雙方高層會晤應當還會順利舉行。
此外英國新政府有意重啟對華關係打破前任政府所留僵局,10月18日至19日外相林德偉(David Lammy)曾經出訪北京,10月31日商業貿易部常務次官戴維斯(Gareth Davies)也訪問北京,雙方關係升溫回暖尚待觀察。英國首相施凱爾(Keir Starmer)是否有可能利用二十國峰會與習近平會晤對話,各方目前尚不看好;除非倫敦積極主動調整立場,否則改善關係還要繼續努力。
若問北京在二十國峰會希望有何作為?最可靠指標其實就是最近金磚國家在10月24日所共同發布《喀山宣言》中,所曾經旗幟鮮明地點名二十國集團,表達金磚國家希望透過二十國集團追求之目標,再加上明確引述二十國集團所發表之宣言與文件。
此等宣言與文件包括《二十國集團全球治理改革行動倡議》、《二十國集團國際稅收合作部長宣言》、二十國集團目標議程、二十國集團《債務處理共同框架》以及《2023年二十國集團領導人新德里峰會宣言》都將是金磚國家與七大工業國在二十國集團峰會中相互較勁與合作關鍵所在。細讀《喀山宣言》第14點,就可理解金磚國家集團希望在二十國集團架構,為「全球南方」國家代言構想。
總而言之,評估習近平出訪最具體指標,當然首先就是利用兩次峰會與各國領袖會晤對話狀況,其次就是出訪秘魯與巴西兩國所簽訂協議質量;至於能否在亞太經合會與二十國集團峰會在會後宣言上有所斬獲,將北京所希望表述內容納入共同聲明,除非獲得其他國家聲援,否則難以貫徹本身政治意志。不過在與秘魯與巴西兩國發表共同聲明或是公報時,北京必然會再度重申臺灣問題基本立場,秘魯與巴西恐將難以拒絕,配合呼應機率甚高。